略微苍白的侧颜。“如果他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你会对他仁慈吗？”
顾清幽忽然回过头，微微错愕地对上江隽的目光。“你是说，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也许真的占据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角色？”
“事实无法改变，就好像那枚草戒的存在，它应该意味着什么。”江隽沙哑地说道。
顾清幽一时顿住。
江隽的目光似恋栈地锁着她僵凝的清致面庞。“你知道吗？我很担心，某一天你回忆起小时候的事，你也许会对他仁慈！”
顾清幽慢慢敛下眼，冷漠地说道，“在他要挟苏沫、绑架淑姨、使用卑鄙手段对付你之后，即使我日后能回忆起他是谁，我也不会对他仁慈！”
江隽墨黑的眸子深深内敛。“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淑姨的行踪我早就知晓，但我为了使你恨他，故意不动声色，让他得以继续他的计划，并且他用卑鄙手段对付江氏集团，这也是我故意放出的消息，你还会这样坚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顾清幽猛地抬起眼，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眸色略微迷惘。
江隽冷静对上顾清幽的目光。“你没有听错……是的，我说的是事实。”
顾清幽状似不敢相信，久久地瞪着他。
江隽开始沉默，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
很久，顾清幽的声音才似乎从喉咙深处压抑地发出来，“你说真的？”
江隽没有作声，表示默认。
顾清幽开始摇头，然后，她拉开车门的把手，准备下车。
江隽及时抓住了顾清幽的手腕，深凝顾清幽顷刻间已苍白的面庞。“你感觉自己又重新认识了我？”
顾清幽停下动作，但手指紧紧地握着车的门把。“池亦封跟我提过你的为人，哥在提到你的时候也欲言又止，但我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考虑过。”
江隽沉声道，“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并不是好人。”
顾清幽沉痛地闭上眼。“既然已经骗了我，为什么现在突然告诉我？你可以欺骗我一辈子的！”
江隽徐缓地说道，“我没有想过欺骗你一辈子，在池亦封得到应有的下场后，我就会把事实告诉你，只是……”
顾清幽突然睁开眼，回头瞪着他。“只是什么？”
江隽沉默。
顾清幽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只是因为我今天见到池亦封，池亦封刺激得我很快就很想起小时候的事，你担心那个时候我会意识到以池亦封的为人不会做得那么绝，所以你选择提前告诉我。”
“是。”江隽墨黑的眸子深沉了一份。
顾清幽呼吸突然感觉受到阻滞，胸口开始起伏。
下一秒，她用力扳开了江隽的手，径直拉开车门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她走下车，向未知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江隽没有阻止，他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驾驶位上的叶朔见状，小声询问，“江总，需要派人跟着夫人吗？”
江隽把手放了下来，似疲累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缓缓地闭上眼。“离她远一些吧……只要她不被池亦封的人骚扰。”
“是。”叶朔随之打电话。
……
顾清幽去了淑姨那里时，江隽给安雅如打去电话，要安雅如去那里陪她。
安雅如来到柏明山已属于淑姨名下的豪宅时，顾清幽正一个人抱膝坐在客房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下面偌大的一片白桦树林。
看到顾清幽整个人安好，安雅如不禁在心底松了口气。“你和江总怎么了？”
突然听到好友的声音，顾清幽回过头，略微意外，“你怎么来了？”
安雅如在顾清幽的身边坐下来，由于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行动已经有些不便。
顾清幽见状，连忙去扶好友。“行动不便，就不要跑来跑去了，免得你婆婆和阙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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