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觉裴策的不对劲儿，“我听你那同窗阮平说，先生将你留在书院里为了院试温习，平日是离不开书院的。”
她这话锋一转，把裴策给问得有些愣神。
可他不是普通人，仅仅片刻就有了说辞，而且滴水不漏。
“嗯，今日是那郭柯庆生，非要把我拉来。”裴策毫不犹豫地泼脏水，“先生阻拦不住，硬是被他喊了半个书院的学子。”
许漱婳没拆穿，她一副了然的神情，“这样啊。”
话音落下，并肩走在黄昏下的二人忽然都噤声了。
气氛逐渐旖旎起来，似乎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许漱婳觉得别扭极了，她连手要如何放都拿捏不好，只能皱着眉头，像是有心事一般。
裴策则是坦然许多，他平静了许久，“信你收到了？”
这像是没话找话。
许漱婳眉头微挑，她不觉得阮平不会向他汇报，“嗯，我让阮平给你带了话。”
她说完，却没得到回应，直到略带疑惑的看过去时，才发现裴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侧头望着她。
那双平日里冷冰冰的目光，现在像是融化了的冰川，温柔似水。
许漱婳被他看得一呆，随后轻咳几声，“你……你几时回来？”
“你想我回去？”裴策却不答，反而问了许漱婳。
“不是，当然不是！”许漱婳急忙解释，又觉得似乎有些过于刻意，“裴军的事情你知晓了？”
“嗯，我忙着温习，接下来还有院试，不方便回去。”裴策缓慢地回答了。
又是一阵沉默，许漱婳别扭到想要将裴策给打晕！
实在是奇怪的感受，像是连喘气都忍不住要放轻，心跳也莫名其妙快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面对他的感受，就变了这么多？
这回的沉默一直持续到牛车不远处，裴策停下了脚步，没让人有看见他的机会。
“就送你到这里了。”
天色也逐渐彻底黑沉下来，回去定然已经很晚了。
“嗯。”许漱婳应了声，脚下的步伐却停了下来。
“大宝小宝与娘，还好？”裴策见她舍不得走，轻笑一声，顺势问道。
许漱婳低垂着脑袋，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没能注意到裴策的变化。
“都很好。”
“那你呢？”
脑袋里嗡得一声，许漱婳觉得脸颊都烫了起来，她急匆匆回了话，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随后脚下的步伐活像是有人在后面追她。
一路快步回了牛车前，姚梅英跟她搭话时，许漱婳才好似清醒过来。
“咦，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姚梅英赶忙抬手要摸许漱婳的额头，被躲开了，才尴尬地开口：“你是不是吹了冷风，烧起来了？”
许漱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摇摇头没回话。
哪里是吹了冷风烧起来啊。
她想着，竟然有些无法控制心跳，都生怕被身边的姚梅英给听见。
怎么回事儿？
若是要说起来，都是和他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了，却还……
许漱婳想着，少有的符合她的年纪，撇了撇嘴。
不过这孩子，可不是她和他生的，而是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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