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惜？有用吗？”
何怀沐分明是被他噎了一脸，心里却没生气，反而有股子难以言说的感觉。
今晚的谢凉既狼狈又丧的很，甚至语气听着几分委屈和可怜，超出她以往的认知。
她觉得此刻的他脆弱的像个需要安慰的孩子，于是也不怕他，走近了后在他身边坐下，一屁股坐在路牙子上。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也不在乎裙子变脏，抱着膝盖和他并排坐。
晚风吹起裙角，在空中飞舞着。
谢凉侧头看她一眼，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分明可以离开不必管他。
“谢二少，你今天出了什么事吗？”
尽管知道这么问有些逾越了，可何怀沐还是问了。
下一秒，她果然听见这个男人薄凉的笑声，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何小姐是打算安慰我？”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被卡在车子里呢。”
“所以呢？”
“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对待恩人要客气点儿。”
女孩儿说话带着浓浓的儿化音，被晚风打散，吹得很远很远。
谢凉本想继续冷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挺对。
“嗯，恩公是有什么要指示？”
“这倒没有，不过你下次开车要注意安全，万一死了，那些爱护关心你的人该伤心了。”
谢凉仔细算了算，大概会为他的死伤心的没几个吧。
正因为了无牵挂，才会这般鲁莽行事。
见他不说话，何怀沐怀疑自己说错了话。
她仔细想了想，谢凉是谢家私生子，似乎和谢家关系一般，自己的话怕是戳到他内心。
“对不起。”
何怀沐低低的道歉，谢凉笑了笑。
“何小姐，你何错之有，道什么歉？”
“今天的事算我谢凉欠你一个人情，往后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现在你可以走了。”
谢凉冷漠的开口赶人，他把内心的脆弱都变成尖刺，对着靠近的人。
何怀沐听着他的冷漠，也不在舔着脸留下，气鼓鼓着脸。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安好。”
她不在回头，大步离开。
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谢凉仍旧坐在路牙子上，又拿了根烟咬在嘴里。
他内心一片冰凉，犹如头顶的月色。
许久之后，他都一动不动。
而离开的何怀沐，蹲在街头另外一边，身边是她好友，疑惑的问。
“怀沐，我们不走吗？”
“等下。”
她看着那头，心里怪担心的，总觉得他不会死在那儿吧。
朋友好奇的问：“怀沐，你认识撞车的人？”
“嗯，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竟然是谢二少。”
“对呀，我也没想到是他。”
就算撞车了，也拽的要死，可她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不然又怎么会蹲在这里。
“你先走吧。”
朋友见她这么说，也跟着一起等，两人顺便唠嗑着。
又过了一会后，警察来了。
何怀沐这才拍拍腿站起：“走吧。”
“这就走了？不去看看？”
“不必了，他未必想看见我。”
她才不要做让人嫌的事呢，就谢凉的冷笑，她都会了，还在脑子里回荡着呢。
外人都说他疯，其实这疯子也怪可怜的，像个刺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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