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细节上却极为讲究,如今倒粗糙了许多,于这等事上,愈发不甚上心。
说起馒头,倒是得提一提几日前我的一桩无心之举。
因我啃那干巴巴的粟米饼,日复一日,实在是吃得倒了胃口,于是乎心下寻思着自立炉灶,以飨五脏庙。那日便央李荃寻来小麦粉和酒曲,和成面团,在火炉旁醒发了一夜。第二日中午,趁刘恕午休之时,将醒发好的面团揉成小球,上锅蒸之。
李荃乃是刘恕的近身侍卫,武功高强,为人忠厚,办事可靠,甚得刘恕倚重。
我在刘恕身边伺候,少不得与李荃打交道,日渐相熟,常托他办些事。温衡和黎枢言在龙城会师之后,似有他事,并未随军而行,是以在军中,我无甚熟人,除了李荃,也不便麻烦旁人。
馒头蒸好后,麦香四溢,我还未及犒劳自己,刘恕便已闻香而来,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我鄙夷地道:“馒头啊!”堂堂一国公子,竟然连馒头都不认识!
刘恕盘膝坐下,毫不客气地道:“给孤尝尝。”
我冷然道:“你不怕我在馒头里下毒,毒死你么?”
刘恕不怒反笑,嗤道:“你当孤的人是吃素的?你若有本事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弄到毒药,孤甘愿被你毒死。”
我不情不愿地挑了一个最小的馒头给他,他几口下肚后,意犹未尽地又连吃了两个,吃罢打个饱嗝,施然而去。
我默默地看着锅里最后一个馒头,不忍下口。留到次日,复蒸之。
岂料又被刘恕撞了个正着,他嗅得香味,欣然坐下,一副嗷嗷待哺之态:“今日又做了馒头?孤还要吃。”
我悲愤交加地道:“这是昨日剩下的那个!”
刘恕露出一抹讶色,旋又问道:“馒头可存放多少时日?”
我回道:“晾干后可存放月余,每次吃之前,上锅蒸一炷香的时间,便同刚出炉时一样松软可口,很是方便。”
刘恕思索片刻,即令人传来炊事总管,将馒头拿给他看,又命我将其制作工艺教给了他。不日,馒头作为主食在军中推广开来,颇受将士们喜爱。
自我上岗成为刘恕的“跟班”之后,他便遣散了左右侍从,除了跑腿传话,内外一应粗活细活全甩给了我,不余遗力地对我进行剥削和压榨。
有次,他嫌我未及时清理炉子里烧过的木炭,以致掀帘而入时,风灌了进来,吹得到处都是灰,指责道:“笨手笨脚的,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孤要你何用?”
我一人担了数人的活计,忙得食不暇饱、脚无稍歇,闻得此言,立时恼了,火冒三丈地顶撞道:“怎么没用了,不是还能添堵么?”
刘恕一时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又板了脸,道:“还不快些收拾?”说罢,径自在长几后坐下,提笔写信。
我嘟囔道:“唤他们进来帮忙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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