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伸指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几近哀求道:“当嬷嬷求你了,啊?”
瑗宛抿住唇,不言语了。她知道赵嬷嬷为她担心,可是自她醒来,想通了一些事后,她发觉自己除了嬷嬷,已经再没有第二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
当天的事,那些人说好了要守口如瓶单只瞒着她,平素最喜欢来她这边走动的人都不准来走动了,是生怕泄了机关?
她知道二舅母如今不愿承认她和弼时的婚事了,单是这件事防着她也罢了,总不会为了不叫她搅乱弼时的婚事,二舅母亲自授意月妍对她下手,欲除了她?
但很快瑗宛就否定了这一猜想。
二舅母是当家主母,若真想除掉她,只需在她日常调理的药中动点手脚,怕是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何至等到今天?还偏偏选在二表哥小定的日子引起轩然大波?
大喜日子见血光本就不吉利,还要脏了自家姑娘的手,更不可能这样明晃晃在外人瞩目下做这件事,应当不是二舅母授意。
但二舅母并非全没动机的。舅母对庄家小姐势在必得,定不会容她长久住下去留下去点人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半会匆匆将她嫁出去,至于嫁给谁,她竟没半点可以左右的权力。
而她这次受伤,又和婚事有没有关系?
瑗宛明显的睡不好,关大夫清早过来看诊,便多吩咐了两句。
“忧思太过,于养生无益,小姐还是放开胸怀,凡事看开……”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郭太太和秦氏在侧,秦氏用帕子抹了眼睛劝她,“你这孩子,镇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但凡你有什么不如意,直与舅母说就是,难道你跟舅母还要生分了吗?舅母待你的心,比月妍他们还甚,你这孩子若是不肯保重自己,岂不便如拿刀子剜舅母的心口啊?”
说得郭夫人连声劝:“王太太这份心我们瞧着也动容,宛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舅母待你真没话说,瞧你们娘儿俩,你担心我我担心你的,都快收了眼泪好好将养着吧。”
瑗宛伏在秦氏腿上,头顶柔顺的头发被秦氏用手轻轻抚着,她闭上眼叹了声,幽幽地道:“二舅母,等我好些了,想去南城大白龙寺给您跟舅舅祈福。”
生怕秦氏不答应,瑗宛又加了半句,“正月二十二,想给我娘也烧个香……”
正月二十二是她母亲陆王氏的生祭,因是出嫁女,又逢新春,娘家是不设祭的。瑗宛身为其膝下唯一的女儿,要去祭拜一二这种请求一点都不过分。若是秦氏不应反倒显得她刻薄无情。
瑗宛深知,当着郭夫人的面,秦氏是一定会应的。
果不其然,秦氏沉吟片刻便勉为其难地道:“你身子不好,但当舅母的总不能拦着不叫你给你娘尽孝心,届时把金蕊墨蝶都带着,金蕊年岁比你大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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