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好像才一岁多，”刘伯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要是我这个只有纸片老婆的老光棍代替他被卷走多好啊。”
“刘伯，您别这么说。”我抓起他的手说到。
旁边年纪稍轻的人也跟着拍了拍刘伯的肩膀。
“镇上的损失大吗？”我问到。“很多地方都被淹了。”旁边的人代替哽咽的刘伯说到，“财产损失应该不小。现在通讯不同，我们这些抢先救助小队也都是各自为政，不了解整体的状况，但是从我们的感观来看，人员损失似乎并不……”他说到一般大概也是又想到了失踪的四维，而停了下来不再出声了。
“辛苦你们了。”我又握了握另一个人的手，“我已经通知镇上的吸血鬼们参加抢救了，希望能帮上些忙。”
“我们已经被帮过好几次了，不过他们可能是怕吓到我们都还是和我们人类一样的样子，并没有像你身后的小妹妹这样。”
“辛丞，我们还要在附近巡查看看，不耽误时间了，四维的事……”
“嗯。我知道了。”
“对不起，把这样难做的工作交给你。”
“没关系，我和四维是同学，和他妻子也是好朋友。让我来说比让您开口合适。”
跟两位救援人员道别之后我和小迦美重新飞上屋顶。
虽然一口答应了刘伯由我去告知桂桂，四维失踪的消息，但是我要怎么才能开口，我站在房顶徘徊着没有立刻从天窗下去。
“爸爸，我们不下去吗？”站在一旁的小迦美耐不住性子说到。
“再等一下。”我咬着手指说到。
“喀嚓”通向楼里的天窗却自己发出了声音。
是楼里有人想从天窗出来吗？我本来想上前帮忙，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我忽然从外边打开天窗，里面的人被吓到说不定会从楼梯跌下去，便没有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
天窗被掀开了，有人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桂桂？”我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把她拉了上来，“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辛丞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桂桂面无表情地问到。
“我……我在想怎么能更快地找到四维。”
“骗子。”
“嗯？”
“骗子！”桂桂挥起双拳不停地敲打着我的胸口，“我刚才从窗口都看到了。你和刘伯在楼下说话，然后你就笔直地往楼顶飞上去了。你没去找四维，他出事了对不对？”
大概是捶打累了，桂桂的拳头停在我的胸口不再动了，整个人靠过来痛哭了起来。
过了很久，哭声止歇下来之后她用已经变哑的声音问到，“四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把刘伯讲的话对桂桂复述了一遍。
“我家四维是英雄。”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我发自真心地说到。
“而且失踪了也不一定就是死了……”
我没有作声，被卷进下水道恐怕在劫难逃，除非有奇迹。
“除非有奇迹。”
“呃……”我低头看着靠在我胸前的桂桂。
她好像听出了我的心里话一样。
“不过既然是失踪，那我就可以当作他还活着对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对。”
或许这只是自欺欺人，但是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没有什么错。
而且说不定真的有奇迹，比如四维被卷进下水道之后在濒死状态时被吸血鬼救到变成了吸血鬼奴仆的话……我这不是也在自欺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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