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正常。”
明明自身就够残缺的了,还非要犯贱去爱一个心理有缺陷的人。
如每一个被追捧者宠坏的人一样,他的外在,他的地位,有着自傲资本的江赫然总能轻易夺得旁人的爱慕。于是自信到两年前的一厢情愿,两年后的重蹈覆辙。
有多少骄傲的资本,身体的缺陷就会相应带来多少自卑,所以当心爱的人肯屈就他的缺陷,他亦会心甘情愿的接纳对方。
怕樊天去找别人,上赶着献身。
江赫然并没有用肉欲钓着樊天,而是自确认关系以后,拿这具对方愿意触碰的身体无底线的讨好着他所爱的人。
然而对方至始至终只是为了玩弄他这具自甘下贱的身体。
江赫然右手手腕上的手铐始终在响,他的伤都在左手,颤抖的是男人的手,那只刚刚开枪的手,在被他咬之前就一直在抖。
江赫然像对待什么脏东西似的把樊天的手甩开,语气却很好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樊天将枪远远地扔了出去,用袖子擦拭着江赫然脸上滴落的血迹,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在江赫然先前被枪指的眉心确认什么般的抚触着。
“樊天。”江赫然从他的举动看明白了些什么,“你是在害怕么?”
意料之外,男人犹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江赫然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竟然也会害怕?”
樊天清楚这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可在江赫然扳着他的手开枪自杀那一刻,失控的理智被心悸所蒙蔽。
先前跟他叫嚣的梦游时的意念,私自将平时被自身过滤掉的潜意识里累计的负面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他的心脏从没那样跳动过,杀人的时候,濒死的时候,那些本该心律过激的时刻,一齐触发,犹如想要挣脱牢笼的恶灵,齐齐的砸向他的心头。
先前在江赫然跳窗时波动过一次,整晚时间没想出所以然,而这次,他总算在骤停的心跳中,意识到了江赫然对他的重要性。
他要留下江赫然,直到自己“病愈”。
自作多情的次数多了,不差这一次了,于是江赫然笑道:“你舍不得我死啊?”
樊天解开江赫然的衣扣,单纯地抱着身下的人,感受着对方身上依然健在的体温。
“我不想你死。”
“是么。”江赫然眼中又有那种奇异的神采了,“那怎么办,我早就活够了。”
六岁那年,被亲生母亲咒骂着怪物,抛弃时,他就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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