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煞白，精神也不济，好在离王殿下在旁边开解。”
正坐在边上替皇后捶腿的云雪瑶，手忽地顿了一下。
皇后叹了口气，“也该劝一劝，到底是他头一个孩子。”
按照规矩，正妃未生产之前，妾是不得怀孕的。
可皇后心疼小儿子，二十多岁的人，这会儿才成亲。
盛安玉如今岁数还小，身子又有些单薄，要指望她当娘，只怕还得几年。若云庶妃能先得一个，皇后倒是肯的。
只可惜，云庶妃还是少了些福气。
“我家九妹妹早就想当娘，还说要为离王殿下多生几个，可头一个……”
云雪瑶叹了口气，“到底地位低了些，我早劝她，这事急不得，王妃才刚进门，传到外头，倒让离王脸上无光。”
皇后睁开眼，看向云雪瑶。
云雪瑶装作没注意到皇后看过来，低头嘀咕，“难不成是今日受了气……”
“长公主！”杨夫人赶紧阻止。
云雪瑶似乎才回过神，忙站起道：“娘娘，是我多嘴了。”
“算了，你也是心疼妹妹。”皇后摆了摆手。
倒是杨夫人多瞧了云雪瑶两眼。
今日终于到了，离王府要接云清宁回去的日子。
听到消息，最高兴的非杨春莫属。
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的人，如同被困在笼中，打从心里想要冲出去。
昨晚杨春回了自己住处，御花园的老姐妹们凑银子请她吃送行酒。
临走之前，杨春还得，她这辈子从没这么被人捧过场。
这会儿都过了申时，杨春还没回来。
西春一边帮云清宁收拾行装，一边道：“昨儿我过去时，咱们这位姑姑喝得五迷三道，正乐颠颠地将她平日里攒的体己，一个个送出去，别提多毫克。说不得这会儿醒过来，正欲哭无泪呢！”
云清宁正自梳头，不免责备，“你明明看到，也不拦着！”
“难得她这么好的兴致，反正咱们云庶妃手上好东西多，回头补给杨春姑姑。”
云清宁拿眼瞟了瞟西春，连她都要叫绝，西春这主意打得好！
“别收拾了，就那点东西，你也越收越乱。去把杨春姑姑叫回来，如果她真难过了，你就说，她送了多少，我给她多少！”
西春笑着出去了，云清宁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世上太多的身外之物，来来去去，用不着太在意。只是有些东西，得来不易，而当失去时，便叫人痛心刻骨。
妙善斋后院的佛堂里，云清宁跪在佛像前，虔诚地三拜九叩。
“云庶妃今日便回去了？”有人走到蒲团旁边，轻声问道。
云清宁从地上爬起，对着静安居士双手合十，“这几日多得居士收留，还替我那孩子做了超度，清宁不胜感激。”
静安居士合十还礼，“人生处处皆是缘法，今日舍，明日便能得。云庶妃还要放开心怀，莫要总被前缘困住。”
被前缘困住？
云清宁不由苦笑，她不知明日能得到什么，似乎人生总在不停地舍掉，从前是母妃，现在又是那个无缘的孩子……
“多谢点拨！”云清宁自知冥顽不灵，早被死死困住，静安居士算是白嘱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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